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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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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對上簡無虞平靜冷漠的眼神,不由得晃了晃神:“你……”

她迅速站直,“啪”地甩開簡無虞的手,直視著簡無虞的眼睛有些氣急敗壞地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沒人這麽說。”簡無虞看了她一眼,轉身繼續走。

腿軟還是故意簡無虞分得清楚,如果李恩心是故意,那麽李恩心現在絕不能好好地站在這裏叉著腰對她生氣。

這是非常不引人註意的小插曲,邊伯賢只是下意識瞥去,本應迅速移開目光,但他卻定在原地,向那背影追隨而去的目光溫度漸漸灼熱,深邃而滿是探究,仿佛被卷入一段已被密封的回憶中。

練習室的燈光是暖色的。

他好像站在某盞黑色的雕塑路燈下,燈光散進夜色裏,沒照進他的眼睛,卻照出了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她身型削瘦小巧,看他的時候要微微仰起頭,就是這樣的人身手敏捷利落將拿著電擊棒的另一個女性制服。

他至今還記得自己是怎樣氣喘呼呼地奔去想救她一命,以為她命懸一線,以為為時已晚,然而卻只能看著她用膝蓋輕松地壓制危險人物,他啞口無言地楞在原地,因為不肯報警還被說成是“多餘”。

不得不承認,因為他的情緒起伏太大,所以那副畫面至今仍然清晰地保存在他的腦海裏。

而因此,對於邊伯賢而言,每個細節都栩栩如生,甚至連她提起手迎接攻擊時會微微先側過手腕的小習慣都清晰。

而剛剛,這樣的小習慣又重現了——那個叫安言的練習生轉身攥住別人手腕的動作,如此地熟悉。

金智妍已經死了,死於槍殺,在昨晚他離開警局後不到兩個小時。

人死不能覆生。

邊伯賢收回目光,看向鏡中映出的自己——冷漠、清醒,和自己對視容易讓人陷入自我的矛盾,雖然他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麽,在做什麽。

近來唯一沖動,也不過是跑去警局作了個惹得公司和經紀人都不快的證,他不是好人,他也許是,不想被一個連記憶都失去的人評價為“懦弱”而已。

不過會這樣評價他的人也死了。

至今他都還覺得無法相信,即使只認識了不到24小時,那個總是把死隨意地掛在嘴邊女人真的死了。

再奇怪,她仍然是個人。

會被一顆子彈帶走性命。

不過邊伯賢不知道的是,一顆子彈不僅帶走了性命,還帶走了姓名。

月末考核

宿舍裏現在只有金美朱和簡無虞,一個是多在練習室待一秒都覺得地板燙腳的萬年墊底,一位是記動作太快嚴重拖前進度被小組趕出練習室的速記怪物。

學渣和學神因為格格不入被趕到了一塊。

因為兩人著實可恨地心態平和,同宿舍的其他兩位練習時長超出三年的練習生前輩開始若有若無地排擠她們。

其實也沒為什麽,純屬就是看不慣。

不過兩個人都不太在乎別人是不是看得慣自己就是了,而且練習生宿舍的關系本就很冷淡,隔壁床位說不清什麽時候就換了人,省了功夫去交際。

“為什麽啊,你為什麽跟老師說不想去當邊伯賢前輩MV的伴舞?呀,安言你腦子不清醒嗎?!”

被金美朱從食堂再追殺到寢室,簡無虞終於肯看她一眼,用寫英語練習冊作業的餘力敷衍道:“我對不起你。”

“我要的是你的道歉嗎?!”金美朱不敢置信地叫起來,順手擡起手裏的掃帚指著簡無虞,“還有我哪裏氣急敗壞了,呀,我才不著急,這是你的事情!”

被掃帚指著鼻尖,簡無虞眼睛眨也沒眨,詼諧地道:“你是挺心平氣和。”

一周前的MV伴舞選拔,全公司的練習生都聽說了一位剛進公司兩個月的C班女練習生脫穎而出,即將成為公司的重點培養對象。

然後緊接著,有人目睹邊伯賢和伴舞們一起練習——但沒有這位C班的練習生。

金美朱以為簡無虞是被淘汰了,小心翼翼地安慰她不要過於傷心,反正來日方長,她還有的是機會。有的沒的話說了一大堆,把這輩子安慰人的功夫都耗盡了,說得金美朱口幹舌燥。

簡無虞一直只是“嗯嗯啊啊”敷衍地應和。

直到今天中午兩人在食堂吃飯,李恩心走過來把盤子一摔,很生氣地質問道:“你是看不起我嗎?你看不起我的實力所以才說你不想去跳的嗎?”

金美朱咬著筷子尖一臉懵逼:“啊?”

簡無虞只顧埋頭吃飯。

“呀,你覺得我跳的不夠好是不是?還是你怕被我比下去?”李恩心一串話像是連珠炮,漂亮的眼睛都泛著紅,是真動了怒,“你說話,安言。”

被點了名,簡無虞很慢地擡起眼皮子掃了李恩心一眼,然後心平氣和地道:“沒人這麽覺得。”

她選擇放棄是因為頂多活一年的人不必去占這麽好的資源——反正她出不了道,出道前她肯定會因為各種理由去世。

再者,讓邊伯賢因為參演過他MV的自己去世而上一次熱搜總歸不太道德。

她撥拉著吃了一周的豆芽,對這樣節食的日子感到些許厭煩——還有一周。

被李恩心執著的視線盯得著實食不下咽,她又著實沒耐心,飛速地答了句:“是我不合適。”

不合適?

編舞老師說合適,室長也推薦,伯賢前輩也——你卻說不合適?

這番舉動簡直是在把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隨手丟掉,作為新人態度這麽狂妄自大,不過總歸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其他人巴不得她退出。

李恩心氣得笑出了聲:“你以為你自己很厲害是嗎?仗著老師欣賞你就以為自己能出道了?不合適——錯過這次的機會,你以後哭都來不及。”

放下狠話,她氣呼呼地拽過餐盤走了。

金美朱呆滯地咬著筷子,差點磕斷了牙。

哦。

怪不得。

難怪被淘汰她看起來他媽的一點都不傷心!

“呀,你要是選上MV的伴舞意味著你就是公司重點培養的對象,公司讓你出道的幾率就大大提高了,能在前輩MV裏露臉的都是要出道的你不知道嗎?!”金美朱把掃帚往地上一砸,“你到底怎麽了啊,你不是很想出道的嗎?”

簡無虞提了提嘴角皮笑肉不笑:“是嗎。”

想出道的是安言,但是她選擇了自殺,不管是多沖動之下作出的決定,確實是她自己放棄了未來——包括出道。

簡無虞對自殺的人並無愧疚,幫安言報覆李勇哲是使用身體的酬勞,至於其他——安言死了,十八歲的生命已經畫上終點,從今往後種種幸福她都無法感受,所以出道不出道都和她無關。

滑稽又悲傷的是,到現在為止,只有簡無虞知道真正的安言已經永遠逝去。

她看了眼桌面上滿滿貼好的勵志言語標簽——安言自己寫的,她是個字跡清秀端正的女孩,墻上貼著計劃表和全家福,父母手寫的成年禮祝信斜斜插在籃子裏,朋友手織的熊娃娃擺在角落,抱著一顆繡著“C位出道”的愛心,用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和她對視。

安言的自殺,輕賤了一切。

“你幹嘛突然這麽凝重啊,”見簡無虞不說話,金美朱有點慫,她把腳尖並攏了,掃帚背在身後,“哎呀,我不啰嗦你就是了嘛……”

簡無虞笑了笑,轉移開話題:“今天不該是你值日,我已經連續三天看到你在掃地拖地。”

“艾古,突然說什麽呢,”金美朱白了簡無虞一眼,邊繼續打掃,“是我喜歡做清潔所以才一直做的,你也不要做了,你是要努力出道的人,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簡無虞摘了一邊耳機,半轉過身子看金美朱彎腰清掃。

金美朱,有意思。

“你是練習生,但你對出道不感興趣,”簡無虞說得很肯定,她盯著金美朱,“為什麽?”

金美朱撅了撅嘴,拿捏著腔調:“你幹嘛這麽盯著人家,搞得人家怪害怕的——人家本來就不喜歡當練習生啊。”

簡無虞挑眉:“那你不應該進SM。”

“學習成績不好嘛,也沒什麽想做的事情,但是逛街的時候被SM那些眼瞎的星探看中了能有什麽辦法,”金美朱苦惱地嘆氣,“爸媽就覺得讓我有點正事幹也好,我也是很為難的啊。”

簡無虞面無表情地看著金美朱困擾的神情,那神情越真摯,越讓人想一拳揍上去。

“……你,”沈默了一會,簡無虞認真建議,“這話以後別出去說。”

金美朱嘿嘿一笑:“欠扁嗎?”

簡無虞點頭:“極其。”

金美朱長得好看是練習生公認的,但是傻和二也是公認的,本來要被分到演藝部但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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